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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再上公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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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再上公堂

劉成聽到眾人的議論,急得話都說不清楚。

“我,我沒有收他們銀子,我媳婦沒死,她是被這家人給關起來了!”

然而並沒人相信他的話。

實在是錢老爺的名聲經營的太好,跟一個不知道哪來的窮酸老頭比,眾人當然選擇相信錢老爺。

“聽說你家夫人最近剛剛生產,給錢富貴生了個兒子?”顧南煙從劉成身後走過來,揚聲道。

管家一楞,看眼前的小姑娘,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。

“是,老爺好人有好報,喜得麟兒,前幾日才擺了滿月酒,蘇大人還讓人送了一只長命鎖呢。”

管家驕傲的昂了昂頭,特意在蘇大人三個字上加重語氣。

這幫泥腿子怕是連縣老爺長什麽樣都沒見過,還想跟自家老爺鬥。

“那就好辦了。”顧南煙咧了咧嘴,唇角綻出一個惡劣的笑。

“李氏的事先不提,老子現在要告你們錢府偷盜!”

兩刻鐘後。

蘇文豐無語的看著堂下悠哉悠哉的顧南煙。

這丫頭怎麽又來了!

上次張寡婦的事可還沒查清呢。

“顧姑娘,不知你今日為何敲響鳴冤鼓。”

他看了一上午的卷宗,剛想躺下歇歇,便讓這丫頭吵起來了。

顧南煙咧出一口大白牙。

“老子要告錢老爺偷人!”

蘇文豐:“……”

我沒聽清,你再說一遍?

“偷、偷人?”

所以這是一樁感情糾葛?

而且這個詞不是應該用在已婚婦人身上嗎。

顧南煙點點頭,重重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蘇文豐:“偷誰了?”

顧南煙:“一個小男孩。”

蘇文豐:“……”

眾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
錢老爺喜歡男人?!

聽這姑娘的口氣,那男子年紀還挺小的?

這可是今年以來最大的八卦了!

“錢富貴偷了老子舅爺爺的小兒子,還臭不要臉的對外謊稱是自己媳婦生的。”

“老子去找他們理論,他們不但不承認還想倒打一耙。”

說罷顧南煙一臉憤憤的指著跪在一旁的管家。

“真是厚顏無恥、衣冠禽獸、沒臉沒皮、沒羞沒臊……人盡可夫!”

管家:“……”

蘇文豐:“……”

人盡可夫是什麽鬼!

他輕咳兩聲,雖然不知這丫頭在搞什麽,可既然有人狀告錢老爺,便要將人帶過來問話。

小衙役接到命令忙帶了幾個人去了錢府。

錢老爺兩刻鐘便過來了,一同來的還有一個身材窈窕覆著面紗的女子。

二人給蘇文豐行了個禮。

“不知大人傳喚草民可是有要事?”

蘇文豐將顧南煙告狀的內容說了一遍。

錢老爺憤憤的道:“犬子確實是草民夫人所生,不知這位姑娘從哪聽到的謠言,如此敗壞我錢家。”

顧南煙閑閑道:“自然是有人告密。”

“那就請姑娘將那人請來,我要與他當面對峙!”

錢老爺一副受了冤屈的表情,臉都漲紅了。

“何必這麽麻煩。”顧南煙道。

“不是可以滴血認親嗎,把你家夫人請來,取一滴血驗驗不就好了?”

其實也不需要驗血,生過孩子的和沒生過的女人本就不一樣,稍有點經驗的大夫都能看出來。

錢老爺眼神閃了閃,臉色有些難看。

“內人剛剛出了月子,吹不了風的,姑娘若有什麽不滿直接找我便是,何必去為難一個婦人?”

這話是明顯暗示,兩人之間還有其它糾葛。

“老子啥時候說過對你只是不滿而已?”

要不是在公堂上,得給她家大掌櫃的表哥面子,早就揍得你哭爹喊娘了。

顧南煙一副不耐煩的模樣:“你也別跟我在這扯些有的沒的,既然錢夫人如比嬌貴,不如讓蘇大人請一位大夫去錢府看看,是不是剛生過孩子一眼便能看出來。”

蘇文豐覺得很有道理,而且顧南煙如此有恃無恐,肯定是知道了什麽,便要吩咐手下去醫館請大夫。

錢老爺一下就急了,趕忙止住蘇文豐的動作。

“大人贖罪,這件事是草民說謊了,但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還望大人聽我解釋。”

他定了定神,面上浮現出一抹悲痛。

“實不相瞞,這孩子確實不是草民正妻生的,而是草民最近新納的妾室所出。”

錢老爺頓了頓,似乎很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
“大人想來也知道,草民一直無子,即便掙下萬貫家財也無人繼承,內人一直很愧疚,日日郁郁寡歡,憂思成疾。”

“我沒有辦法,只能照她的意思又納了一房妾室,誰知沒多久她就懷孕了。”

“內人很高興,沒了心結病也漸漸好了,只是草民覺得對妻子太過虧欠,便想著將孩子過到妻子名下,對外就說是她生的。”

說罷他無奈的看向顧南煙:“沒想到竟有小人作祟,讓顧姑娘誤會了,實在是慚愧。”

錢老爺一番話說的有情有義,將堂上眾人說的感慨萬千。

顧南煙卻嗤笑一聲。

“是你生不了,你媳婦愧疚啥?她要是三年抱倆那才叫對不起你。”

錢老爺:“……”

紮心了。

雖然這是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,可被人當眾揭下了遮羞布,還是異常難堪。

錢老爺撫著胸口,感覺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。

蘇文豐有點頭疼,作為一個姑娘家,顧南煙怎麽什麽話都敢說,要是壞了名聲可怎麽辦。

他拍了拍驚堂木:“顧姑娘說錢府的孩子是你舅爺爺的兒子,可有證據?”

“當然有。”顧南煙道。

“那孩子後背有塊紅色的胎記。”

剛出生的孩子嬌貴,整日裹的嚴嚴實實,若不是親近之人絕對不知道胎記的事。

錢老爺聞言大驚失色,天氣冷,孩子一直都用繈褓包著,她是怎麽知道的。

顧南煙笑的陰嗖嗖的,當然是吳掌櫃告訴她的。

“這位姑娘,你說的舅爺爺可是劉成?據我所知,劉成自喪妻後並未續弦,又何來兒子!”

顧南煙撇撇嘴,“誰說只有續弦才能生,人家在外邊有相好的不行嗎?”

錢老爺:“……”

無法反駁。

“那你舅爺爺現在何處,為何一直不曾露面。”

“他怒急攻心暈過去了,現在正在醫館裏躺著呢。”

暈是暈了,可並不是氣的,而是顧南煙怕他壞事,來衙門前給他打了一劑麻醉針。

蘇文豐隱隱覺得哪裏不對,可又說不上來。

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,如今的情況似乎也只有滴血驗親才能證明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誰。

蘇文豐讓人去拿個碗,又讓手下去顧南煙說的醫館取劉成的血。

顧南煙溜溜達達的走到錢老爺身邊,低頭小聲道:“真不知該說你可憐還是可悲,偌大家產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。”

說罷眼尾似有似無的,掃向一直沒出過聲的蒙面女子。

錢老爺瞳孔一縮,也看向女子。

那女人只低著頭,什麽也沒說,袖子裏的手卻不自覺的攥緊。

拍了拍錢老爺的肩膀,顧南煙貌似感慨的嘆了口氣。

錢老爺只覺被什麽紮了一下,只是此刻心神都在顧南煙說的那句話上,並沒在意。

裝著水的碗很快端上來,錢老爺猶豫片刻,終是劃破手指,擠了滴血進去。

隨後去錢府取血的人也回來了。

眾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兩滴血慢慢靠近,落在了一起。

然而,卻並沒有融合。

錢老爺大驚,不敢置信的盯著碗底。

“不,這不可能!”

錢老爺一張臉漲的通紅,雙眼充血,憤怒的看向顧南煙。

“我不相信,一定是你,是你在碗裏做了手腳!”

翻了翻白眼,顧南煙冷笑:“老子離那碗八丈遠,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手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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